刀剑英雄心情杂文——鸳鸯帕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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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帕(2) http://bo.17173.com/content/2012-02-27/20120227172453182.shtml

五、

当所有人都对这一场劫难绝望的时候，瓦当镇的危势却突然得解了。听闻是新任的楚天城主雄才大略，直捣敌巢之后回军合围，一举击溃了叛军主力，南郡、洛阳等地驻扎的叛军已闻风出降，攻打瓦当的这一小股叛军势力自然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多年的战乱终于要结束了，人们突然有一种漫漫黑夜里看到一丝阳光的感觉，那光照射在人身上便见暖意，虽然太迟，却终于来了。

家中有参军上前线的人家可谓是喜忧参半，妻盼夫、母思子，一边期盼着亲人归来，一边又害怕多年没有音信的亲人是否已然不在人世。

陆湘自回到家中后，整日又哭又笑，在镜前画好的妆已被泪水冲坏了无数遍，可心中的狂喜到底是压不住的，不管怎样，终于是个了结。

这一日的瓦当，清冷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了久违的车马声。战乱方消，几乎没有人在这时行商，而且这辆马车是从镇外而来，不为别的，就只看那驾车人身上的一路风尘，也足以勾起大家的兴趣来。

众人随着那马车且行且住，最后竟停在陆湘的家门前。待至陆湘的父亲满头雾水地出门迎接，车把式打开了车厢，众人突然讶然惊叹！

车里面运送的是一具尸体，看样子已经死了很长时间，面目都已毁掉，只是因为时下天气正寒才没有发出臭味来。

——那尸体是从前方战场运来的。

运送尸体的人接到一个很奇怪的委托，说是倘若接收尸体的人尚未婚嫁，就把尸体连同一份抚恤金交与她，让她早日嫁人；若她已经嫁了，那就不要再惊扰任何人，直接找个深山老林将尸体焚了。

送尸人先差人前往瓦当多方打听后，终于还是将尸体送往了目的地。

陆湘一看到那尸体便昏死过去。

哪怕那具尸体已经残破得看不清面容，可身高体型，分明就是南歌的样子。

更何况，还有那方鸳鸯牡丹帕，那是陆湘一针一线亲手绣了，交给出征人的信物。她曾经告诉他，你若得胜归来，拿着这方锦帕当做娶我的聘礼。

老旧的丝帕已破旧得如同那具残尸，染上了干涸的血迹，像是那牡丹已经枯了。

送尸人不无惋惜地说，南歌死于乱军阵中，临死前托付军中好友把他的尸体送回瓦当，告诉陆湘早日嫁人。

此时，镇上的人才记起当年确实有个叫南歌的年轻人奔赴战场，也直到此时，他们才明白为何陆湘苦守闺房八年不嫁！

有许多人眼眶已然湿了。

……

幽幽转醒时，已是深夜。陆湘最后一次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画好眉、涂好胭脂，而后挑起那一盏残灯，幽魂般走出门。

走过那些长亭断桥，看过那些不再有你的风景，今日是悲是喜，总算有个完结。

洛水之畔，陆湘静静伫立，水里幽幽地照出她的身影，风吹来，割裂得破碎淋漓。

几日后，有渔夫在洛水中打上了陆湘的尸体，父母含泪把她与那具残破的尸体一同装殓，配成了一门阴婚。棺中铺就的是整整一百条锦帕，其中的一条，曾经染遍了血和泪水。

那棺椁就下葬在洛水之畔，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昏黄的夕阳照射下，墓前的喜幛红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