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英雄》江山如画（4）

墨无敌他这么嚣张，自然有他嚣张的资本。
我不承认都不行。
虽然他平时只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但是大家都知道黑袍里面隐藏的是足可以睥睨天下的王者溯流套装。
而我，就像他眷养的一只宠物，什么时候有兴趣了，就提溜出来玩玩。
当然，要想打败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比王者更厉害的，还有帝辰。
玉宇无限，群星朝帝。为政以德，譬如北辰。
这才是极致，是无法逾越的存在。
可是，在我眼里，连王者都是传说，帝辰更是神话般的存在。
我一个无钱无势的小游侠到哪里去寻找帝辰呢？
没有神兵利刃相助，我至少可以从武功上超越他。
墨无敌的武功境界其实已经达到顶端，我再努力也顶多只能与他比肩而已。
可是这就足够了。
最起码，他不能再随意把我踩在脚下，不会站在他的面前，低到尘埃里。
我以为，我不去招惹他，对他叫嚷着要见母亲，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因为这么大的一个楚天都，他日理万机，无论如何也不会关注到我身上。
可是我忘了，我是母亲的女儿。
那日，我正在校场跟随武师习武，墨无敌来校场挑选亲卫。
在我看来，他身边高手如云，而他自己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实在没必要再增加什么侍卫。
可是他偏偏就来了。
还指着我说，就要这个。
那一年，我才十二岁。
身量刚刚长开，只有他的胸口高而已。
我却要去护卫这个只用两根手指头都能捏死的人。
真是笑话。
但是无论我愿意不愿意，我的生活开始改变。
白天在校场习武，晚上还要去给墨无敌站岗守卫。
我名为亲卫，却根本见不到墨无敌的面。
因为我的岗位在大殿之外。
我只知道，宫殿里面住着墨无敌。
可是，母亲又住在哪里。
成为侍卫一段时日之后，一个晚上，墨无敌忽然叫我进去。
我再次走进第一次觐见他的地方。
大殿大而空旷，除了支撑着房梁的巨大圆柱，以及层层叠叠的帷幔，只有坐在大殿深处的墨无敌。
他的面前是一个长方形的案几，他自己，倚在案几后的榻上假寐。
我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站定，低头问道：“城主有何吩咐。”
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替我更衣，我要歇下了。”
这不是侍女做的事情吗？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吩咐。
我并不会伺候人，但是我还是懂得怎样帮人脱衣服。
毕竟脱衣服比穿衣服简单多了。
我惊讶的是他的黑袍之下并没有传说中的王者溯流甲。
我有些失望，原本还想看看这件传说中的装备是什么样。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挑眉道：“想看王者？”
不等我回话，接着又道：“在你母亲宫里。”
我低低的“喔”了一声，心里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慢慢涌起。
他的黑袍之下是白色的中衣，我以为这就是更衣了，打算退下。
他却道：“怎么停了，继续脱。”
原来他喜欢裸睡。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怪毛病，若我是男子，我可能也喜欢光着身子睡觉。
然后我就看见了他光洁细滑的皮肤，简直和我不相上下，甚至比我更白皙。
因为我在外边一晒一天的缘故，而他，整日躲在这深宫大殿里，不白才怪。
我这么安慰自己。
只是，他的背上有一道很长很大的伤疤，从颈脖一直到腰际。
我以为这一刀劈下去的时候一定是想把他劈成两半的，可惜他命大活了下来，而劈他的那个人，想必早就去见孟婆了。
他道：“出去吧。”
而我还在意淫他被劈成两半的样子，没有听见。
他加大了声调：“你难道想留下来陪我同榻？可惜我只对你母亲有兴趣。”
我顶着一张大红脸跑了出去。
不过我也知道了墨无敌只有侍卫是没有贴身婢女之类的下人。
可是，他日日在这里留宿，就意味着他的一干姬妾都要独守空房。
这其中，包括我的母亲。
我大着胆子对他说：“你不如放我们走吧。”
他带着向上挑的尾音“嗯”了一声，用一种似乎不认识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道：“痴人说梦。”
被我压抑在心里的恨又疯长起来。
紧接着，我第一次参与楚天都城战，以墨无敌亲卫的身份。
长长的亲卫队伍中，我排在最后。
别人都配备了神武和赤诚甲，只有我穿着灰扑扑的人王。
但是没人敢质疑墨无敌的决定。
他在楚天都拥有绝对的权威。
但是我并没有做炮灰的自觉，虽然开战之际，别的侍卫都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我。
每次城战，墨无敌都亲自坐镇灵石。
我不知道外面打的如何，只见各大堂主不时差人向墨无敌汇报前方战况。
而墨无敌则是一脸从容的调度指挥。
我以为城战原来如此简单。
直到城门被破。
但是墨无敌依然毫不动容。
只是站了起来，走到灵石旁边，抚摸着这块流光溢彩的巨石。
灵石是楚天都的象征，只有灵石被碎，才算是楚天都易主。
我已经开始祈祷攻城的人快点杀进内城，最好把墨无敌也杀掉。
可惜我还没见到一个敌人，这场战役就宣告结束。
楚天都安然无恙。
据说这一次攻城战乃是除了楚天都以外最有势力的四大帮派联盟而来。
到最后却连灵石都没有见到一面。
我不禁为这四大联盟感到可悲。
或是楚天都真的就说铜墙铁壁，不可战胜？
我觉得以前的自己幼稚的可笑，居然妄想从墨无敌的手中把母亲带走。
幸而我一直都有自知之明，从来没有冒然出手。
不然等待我的只有血溅当场。
夫子曾说：知己知彼百战不贻。
要想攻占楚天都，打败墨无敌，唯有找到他的弱点。
我开始庆幸自己成了墨无敌的亲卫，不然我还真没有办法接近他。
除了楚天都城主，墨无敌还有一个名衔：千羽楼楼主。
虽然这个世界分为三族，但是也是由大大小小的帮派组成。
千羽楼正是其中最强大的一个。
续待。